今日报丨乐问集/清明节的思念\周光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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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清明节既雨纷纷，也欲断魂。四月初两则噩耗接踵而来，二人都是老中央乐团一九五六年创团主力成员，也是笔者撰写团史曾当面请教过的。昔日访谈回忆，萦绕不已。

四月一日辞世的方国庆老师是为中央乐团整整四十年一锤定音的定音鼓首席。还清楚记得二○○一年他盛装复出，团庆音乐会前一丝不苟的准备工夫（见附图）。方老师原本是钢琴专业，作为传奇常州少年班的一员，他在乐队司职定音鼓，年仅十八岁参与“中国青年文工团”，出访欧洲长达一年，四年后中央乐团成立时担任定音鼓首席。乐团下乡时，他抱着手风琴继续演奏。改革开放时，他手执指挥棒领导乐团，且有录音为证，同时从事音乐教育多年，毕生为音乐作贡献。

另一位辞世的音乐前辈是老中央乐团小提琴首席范圣宽。他是少数从哈尔滨南下参加组建国家乐团的尖子，带来俄罗斯音乐传统。他的老师Vladimir Trachtenberg是海菲兹的师兄，在哈尔滨有众多弟子，其中一位是后来被卡拉扬聘为柏林爱乐乐团首席的Hellmut Stern。一九七九年卡拉扬与柏林爱乐历史性访京，促成范、Stern三十多年后团聚。

范圣宽一九八三年旅居洛杉矶，当时推荐信之一正是师兄Stern以柏林爱乐信笺写的签名信。他的功架亦马上受到重视，先后担任当地由日、韩侨民组成的乐团首席。他亦参加由华侨们组成的“华夏爱乐管弦乐团”，还演出巴赫双小提琴独奏曲独奏，另一独奏是海菲兹学生、芝加哥交响乐团成员的夏三多。

范老师好客健谈，热情分享往事的回忆，包括以俄文请到访的David Oistrakh在乐谱上签名，以及被借调到上海京剧团《智取威虎山》的中西混合乐队担任首席等，提供无可弥补的亲历见闻。